關於「伯多祿三次不認主」的這段(詳見前文:《世青歸來:關於極限(二)》),泰澤修士還講了另一段道理。

我們再看一次路加福音中的記載吧(路加第二十二章,54-62節):

他們既拿住耶穌,就帶著解到大司祭的住宅。伯多祿遠遠地跟著。他們在庭院中間生了火,一起環坐,伯多祿也坐在他們中間。有一個使女看見他面對火光坐著,便定睛注視他說:「這個人也是同他一起的。」伯多祿否認說:「女人,我不認識他。」過了不久,另一個人看見他說:「你也是他們中的。」伯多祿說:「你這個人,我不是!」約隔一個時辰,又有一個人肯定說:「這個人,確是同他一起的,因為他是加里肋亞人。」伯多祿說:「你這個人!我不慬你說的。」他還正說話的時候,雞便叫了。

主轉過身來,看了看伯多祿,伯多祿就想起主對他說的話來:「今天雞叫以前,你要三次不認我。」伯多祿一到外面,就悽慘地哭起來了。

 

 

 

 

 


修士要我們注意幾個字眼:「伯多祿遠遠地跟著」以及伯多祿「悽慘地哭起來了」。

「遠遠地跟著」,「悽慘地哭了」。修士以英文帶領這段討論,英文的聖經是: Peter was following at a distance” , ”weep bitterly”。我覺得對我而言相當有感覺。

「遠遠地跟著」是一種置身事外,是「既不放下,也不跟上」。

修士說,伯多祿之所以會「悽慘地哭」,是因為他”following at a distance”。而他接觸主的目光時,看到自己是這樣”at a distance”。

當天台灣的《大專同學會團》也到了泰澤,一部份的人在修士簡短的帶領之後參加了國際英語組,一部份的人則願意組成國語的小組以較深入地討論。我和薛參加了學生們國語的小組。

修士給了幾個討論題,不過我現在已忘了,事實上當時好像也並不記得。這段「伯多祿遠遠地跟著」的福音,似乎觸動了許多人,小組內很多伙伴在分享時思及自己的不冷不熱,明明認識天主卻愛得不夠熱切;或是生活上明明覺得可以再怎樣主動問候一個被排擠的人,卻是欲言又止;或是本來願意以行為表達自己的價值觀,但卻隱匿在人群中不作聲。不是決定明哲保身,而是袖手旁觀,或就是不作決定地擱置。言者幾度哽咽,聞者也被觸動。在我的印象中,這些可愛的青年大多非常熱心靈修及營隊。看來真的是「愛本身會要求再更向深處去愛」,愈是被祂的愛情吸引的人,愈渴望自己能再更渴慕。






我則有一個較另類的靈感。伯多祿其實放不下耶穌,他跟上了,不過是”at a distance”。這時如果他有同伴該多好呢?可能兩個人就互相鼓勵彼此肯定,而跟得更緊了。比如說如果有個若望在,若望一馬當先緊緊跟隨,伯多祿被鼓勵而也跟上;那麼就算後世福音紀錄「最熱誠者若望」與「次熱誠者伯多祿」又如何?伯多祿總算是跟上了。又或是假設有個斐理伯在,而斐理伯比伯多祿落得更遠,或是他時時眼光投向伯多祿,期待伯多祿給個意見;也許伯多祿會生起一份責任感,跟得更緊了。總之你看,在愛天主、走相反世俗的路上,有同伴是多好、多重要呀!

這段福音引起了大家熱烈而真情的分享與討論,連林思川神父和涂惠瑤修女也貢獻自己年輕時候的一些經驗以及現在身為神職人員的想法,很為年輕人帶來一些衝擊和新的想法。而大家在淚眼之下,抬頭又見清朗的目光與燦爛的微笑;好像是在回頭看到自己之前的腳步後,對於轉身再出發時的方向,又再更踏實了。 






天主愛我們、給我們自由,而祂也期待我們愛祂。我們愛天主並不是一種「被以愛之名挾持」,而是,我們是因為被愛而被創造,因此我們生命的本質促使我們必須去愛。就像是我們很熟悉的:「一個人要依著他的天性發展才會快樂」這樣的想法,「不愛天主」就是違反我們的生命的本質,而一個人宣稱要維護自由而執意選擇不愛天主,就如同他一定要選擇做一件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一樣。這當中有些複雜,需要想一想。而為什麼我們愛天主才是「順性發展」?天主是不是「心機重」?這個問題必須反過來想:如果我們不是因為被愛而被創造,我們就是天主的某種愛以外的目的下的產物,或是更糟,我們是「無目的」之下出現的,我們生於無明,生命本身亦不知能否「有明」;那麼我們的生命就不免比現在來得可悲些;而我們既然是在愛的目的下的受造物,那麼我們的生命就必然會指向愛。

天主以祂許諾給我們的自由,自願地接受我們不愛祂;但我們生命的終向,卻很自然地朝向愛(在我來看這是一種幸福)。當然,什麼是愛天主,或說什麼方式愛天主,這就不是能以外在行為論斷,而是每個人要自己與天主交帳的吧。

最後這一大段比較是我自己前前後後一些想法以及聽的一些道理的整理,是稍微生硬些,但我想讀者可以放心是教會的教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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